现在无论是境内还是境外律所，都算是把律师助理/实习律师的路堵死了。境内，实习律师/律师助理的工资低到离谱。五院四系又如何，过法考又如何？倒贴加班你要认，案件提成没你份。看老板脸色就算了，连老板的秘书、所里的行政姐姐（关系户）你都得罪不起。让你加班时会对你说说：「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。对你以后的执业大有帮助」，你跟他谈条件时：「你就值这么多钱了。况且我们给你学习的平台和机会，你不要不知足」好不容易熬过实习期，拿执业证了。不好意思，没客户＝没创收＝没饭吃。律师费越压越低，行业内各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骚操作（eg. 好听点是返点，难听点就是商业贿赂）。不如搞点新思路，拍视频？——可以，律师袍穿上，镜头前正襟危坐。法条罗列加从严解释，再结合社会主义法治理念。新花样，跳个舞、诙谐幽默普法？不行，当地律协点名批评，律所内部劝退。走好不送。境外，花重金读了LLM过了bar，拿到大firm的offer。可惜，在trainee contract之前，你都是最低端的paralegal。你可以打weekly call、写meeting report，写文件，主持closing，你可以technical skill很过关，draft的email让老板很放心，你连他的signature block都帮忙加上，他copy paste就能直接发出去，但你永远不配在external material上留下姓名。做项目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是业务骨干，是主办了，但发工资时你发现自己就比tea lady好点。所谓高端的client lunch，client drinks，明明是你run deal时朝夕沟通、微信和email回复不断的客户，但老板还是带上连parties有几方都没搞清楚的senior asso出去，而你只配继续在office回邮件，催CPs。HR和managing partner会不断鼓励你「good job! keep moving，internal appraisal优秀的可以转trainee contrac」，结果排了多少年了都轮不到你。终于轮到你转TC了，勤勤恳恳做了2年，表忠心、刷存在感。最后，region partner宣布：Great China业务萎缩，你看很多peer firm都关停了PRC或者香港办公室了。我们在difficult time，你可能考虑换组吧，否则我们应该没有headcount让你qualify......或者你可以开始留意市场上的其他机会了......更可怕的是，很多过来人，都会觉得我上面所说的一切是理所当然，从制度的被害者，成为制度的维护者。精英美梦，该醒了。把律师作为副业，可能你会更开心。